j9九游会j9九游会1865年,艾尔西出生于纽约一个富裕的医生家庭,年少时期,她就被送去苏格兰学习服饰设计。
在异国他乡,艾尔西并没有感到不适应,反倒参加了各种活动和旅行,比如维多利亚女王的聚会,这些场合也顺理成章地将艾尔西带进了伦敦的高端社交圈,让它结交了不少当时的富二代和贵族。
艾尔西本身并不算名流,相反,年轻时的她纤瘦、皮肤暗黄、薄薄的嘴唇、和一双并不算有神的眼睛,本来还算整齐的牙齿,也因为意外磕破了一个......她一直认为自己是非常丑陋的。
在这之后,她总是穿上最时髦的衣服,自信的穿梭在人群里,衣服就像是她的铠甲,为她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,也正是后来的好品味和人格魅力,帮她结交了无数上流人士。
后来家道中落,艾尔西又回到了百老汇发展,成为了一名专业的女演员,一些轻喜剧和历史剧中都有她出色的表现,不过比起演技,她的服装受到的赞誉往往多于她自身的表演。
因为出众的品味,她有资格和充分的自主权去挑选自己的演出服,连剧组的服装师也向她请教,所到之处,是各路名媛小姐们的“星星眼”,毫不避讳地学习着她的穿衣打扮,穿什么什么就是爆款,完全不输当下的时尚KOL。
服装是小试牛刀,而让她名声大噪的室内设计,竟也是意外收获:那时她只是给自己设计房间,谁知道因为太好看,消息瞬间就传遍了上流社会,谁都想请艾尔西去给自家设计房子,一时间接单接到手软。
在十八世纪,市内设计师这份职业还没有出现,那时只有家具商和建筑师,直到艾尔西出现,室内设计和设计公司才渐渐被接纳,而她也正是这一领域的先驱和佼佼者。
作为第一位能收到高昂设计费与服务费两种费用的软装设计师,她凭一己之力冲破了行业对女性的限制,也成为了几代设计师心中无比推崇的偶像。
“极简”在如今的家装领域,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词了,但在艾尔西生活的那个年代,一面不加装饰的墙,就好像是一个衣不蔽体的人。
那时的墙体大多流行偏暗沉色调的维多利亚风格,它的色彩绚丽、用色大胆、大面积的黑白灰中性色,不断地与褐色、金色奏响豪华气派的乐章。
彩色壁纸、蕾丝窗纱、繁杂的水晶灯和细腻的油画、瓷器......都是维多利亚风格不可或缺的存在。
艾尔西讨厌一切阴暗的颜色,她说自己是“乐天开朗和白漆的信徒”,她誓要拉下所有厚重的窗帘、撕掉一切复杂的壁纸、撤掉娇贵的水晶灯、将维多利亚时代的阴暗彻底扫地出门。
如此另辟蹊径的提倡简约,一方面出于品味,另一方面也源于她从小的成长环境:暗沉无光的房间、过分成熟的装潢让她厌恶至极,甚至还因为父母要把房间装饰成酒红色,而反抗大叫。
加上很早就对丑陋有所感知、认为自己长得不美......这些看上去消极的情绪,反倒滋生了她对美的执着,和完全不同于世俗的审美。
坐落于麦迪逊大街120号的妇女社交俱乐部,是艾尔西在设计界一夜成名的作品:她一改以往设计师沉重的风格,把暗色的墙壁涂成浅色、运用了大量质地轻盈的窗帘,简约的瓷砖和细藤条椅子......整体效果就像一个温馨的小花园。
美国大富豪亨利· 弗里克看中了艾尔西,让她负责装潢自己位于第五大道的豪宅:清爽的白色吊顶,墙壁上嵌有18世纪法国画家弗朗索瓦·布歇的画,明亮舒适,丰富但不繁杂,这间房后来也被称为“布歇房”。
还有位于比弗利山庄,弗拉索伯爵夫人的房间: 不同以往的明快,白色墙面搭配墨绿色地毯,黑白格地砖在如今也都是经典常用的元素。
艾尔西为自己设计的家,更是把极简与美玩到极致:大胆的全包玻璃墙、原木色地板和不加任何装饰的家具,最大程度的再现自然。
当时,不少国际上的名流都喜欢来这里聚会,其中就包括我们都熟知的可可·香奈儿。
虽说服务的都是些大人物,但艾尔西并不会顺着他们来,她总是不遗余力的推崇节俭和低调,希望他们放弃从前的奢侈浪费。
无论是豪宅还是小公寓,用简杰的设计语言,明亮的色彩和并不昂贵的材料,也一样能设计出温馨又浪漫的居所。
艾尔西还很喜欢“中式风格”,那些以花鸟、植物为主题的墙纸,是美妙如田园诗般的存在,她为好莱坞黄金时代女演员玛琳·黛德丽设计的洛杉矶住所,就曾大面积使用中国风墙纸。
因为艾尔西等设计师的频繁使用,一个以中国元素为关键特征的风格——摄政风格(也称为 Regency Moderne),也开始在好莱坞刮起一阵旋风。
艾尔西并不是科班出身,那些“高学历才能做好设计”的陈腐论调是别人质疑他的武器,但她本人根本不屑一顾。
1913年,她出版了《有品位的家》一书,至今都被室内设计界奉为后维多利亚时期的设计宝典。尽管已经离开我们半个世纪之久,但直到今天,她的设计风格依旧对今天的设计界影响深远
1926年,她成为了那个“纽约社会生活中最广为人知的女性之一”。
作为一个敢大胆展露自己的设计师,艾尔西从不畏惧年龄,她会为了搭配首饰,把自己的头发染成各种颜色,会在巴黎的化装舞会上翻着筋斗入场,那年她61岁。
81岁高龄时,艾尔西还亲历亲为地举办了最后一场新年Party,真的把活到老、玩儿到老,贯彻到底。
她爱上了一个名叫贝茜的女人,她们心心相惜,一拍即合,每年夏天都会前往法国,一起挑选最时髦的巴黎高定,不顾异样的目光,吃喝玩乐几乎都腻在一起。
生活上幸福,事业上也能携手:一栋废弃的维多利亚风老房子,在她们的改造下焕然一新,为艾尔西带来了忠实的粉丝和顾客,而她们,也在里面快乐生活了足足四十年。
只是那个时代始终无法给予二人平等的目光,她们最终还是分开了,如今只有泛黄的老照片,记录了这份没有结果的爱情。
说起艾尔西,我总会想起纽约那个84岁出道、90岁红遍时尚圈的奶奶Iris Apfel:超大的黑框眼镜、白色短发、艳丽的红唇与夸张的配饰,会大笑着说:“年纪没什么好怕的,也不要怕自己阻碍交通。”
她和艾尔西一样,对穿衣与家装有着近乎执着的追求,但她们不模仿不盲从,一切美好都没有标准答案,因为她们自己就是标准答案。
巧合的是,这个酷奶奶很早就在设计之母艾尔西的工作室工作过,2013年时,被《卫报》评为“全球50位50岁以上最佳衣着者之一”,和当初的艾尔西如出一辙。
她们一个高呼:“再糟糕的房子也能改头换面”,一个勇敢自白:“我喜欢的不是大家喜欢的东西,而是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”。
在艾尔西的客厅抱枕上,一直绣着她的个人名言“不抱怨,不解释”,可这不是艾尔西与生俱来的洒脱,而是一生动荡不断后,冲破生命的坚韧。
在一战爆发,沃尔夫返回法国成为了一名红十字会的志愿者,并把自己的别墅变成战地医院。战争结束后,在凡尔赛和约谈判期间,她为大多数签署国的统一意见做出了努力,因为奉献精神,法国授予了她“军功十字章”。
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,第二次世界大战又来了,纳粹侵占了沃尔夫在凡尔赛的别墅,后来又变成艾森豪威尔将军与盟军司令部的据点,直到二战结束后两年,沃尔夫才重新获得了它的归属权......
在生命的最后四个年头,沃尔夫住在被战争摧残成废墟的屋子里,用尽所有时间去恢复它昔日的辉煌。
短短的一生,她从丑小鸭变成名流簇拥的贵妇人,从爱美的少女成长为室内设计的领头羊,一面为妇女在设计领域打开一扇门,一面不畏惧年龄大胆恋爱,“离经叛道”是她,事业女性也是她......